烟火之外（4，那我们就苦到一起去了）
脱责声明：同人耽美,请勿上升真人。全文虚构。
施主赞 x 小和尚啵
逃离俗世，你向我奔来；堕入凡尘，我为你诵经。
到底是谁救赎谁？这本比水泥森林还……开得慢。懂吧？
“你们和尚夸人的辞藻都这么特别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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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火之外 (4)
肖战端着拿铁，看着这个山上来客喝自己人生中第一杯美式，徐徐道来：
“你看，我们都在修行。”
拿了片子，脚无大碍，医生给肖战包得扎实，叮嘱多休息。走出医院，肖战一身的消毒药水味，又想起脚不能碰水。
又对一博说：陪我去理发。
两人去了一家肖战常去的理发屋。肖战常用的理发师JIMMY好久没见他，愣了一下，说，好久不见，瘦了不少。
肖战在山上几天有些疲劳，又瞅瞅一博，让JIMMY也给他安排个洗剪吹。
JIMMY看他带了年轻的朋友来，又问一博：“你平时在哪剪的？”
一博平时带发修行，应该只是哪个不懂造型的师兄给随意修剪，还有一坨厚厚的刘海遮挡在脸前看着更显得像个未成年的娃娃。
肖战看惯了他戴和尚帽的模样，此刻在美发店里，他俩似乎都显得过于不修边幅。肖战上山半月前才理了发，可过了这些时日，头发长得都有点自然打卷。
一博张了口，肖战看他口型想说庙，又打断对理发师说，赶紧安排吧。
JIMMY平时就是个爱在新发型上琢磨的性子，用手摸了摸一博的头发说，挺厚。能接受染颜色吗？
一博看了看肖战，肖战摇摇头，不用，他………还在读书。
JIMMY说，啊，可惜了，他还挺适合浅色，没事，剪点层次出来应该就可以了。
打了个响指对店里妹子说，带他俩去洗。
肖战扶着腿躺在了洗发店躺椅上，洗头工温柔又熟练地搓着他的头颈。好舒服啊……
又听见旁边的妹子一直在给一博解释着什么：“现在店里没有其他人。我这边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。”
按摩，真的很舒服，大概没有人会拒绝按摩吧……一边听着小和尚惶恐的说，不要摸这边、不用按，嗯……谢谢。
肖战倒还觉得挺好玩的。
待他们又重新坐回转椅的时候，肖战发现一博打底的衣服领口湿了一大片，料想是他刚才被妹子摸到有点惶恐，又出于礼貌没有说破——心里想这小和尚还是蛮为他人着想，闷闷可爱的紧。
JIMMY又果断“抛弃”了肖战，要给一博设计新的发型，问他的要求。
——随便。剪短 就好。
“怎么能随便呢？”JIMMY食指大动，“你这个脸型和五官，配这个刘海也还成，但是可能不要刘海好看一点。”
肖战补充了一句，他平时戴帽子的多。
“我的发型，不管是戴帽子还是不戴帽子，都是完美的。”JIMMY自信的补充了一句，就站在一博面前拿起剪子咔咔一顿打薄。
肖战也被安排剪了起来，心想JIMMY你怕是不知道一博平时戴什么帽子，否则你的时尚品味将受到严厉挑战。
肖战理完发精神了不少。又关心起JIMMY的新作品来。
那边JIMMY倒是给一博剪了一个小男士头，其实倒是比他之前的短不到哪里去，肖战喊一博，一博望向他，表情仍然是怯生生的。
肖战发现JIMMY的确是给他重新做了层次，另给一博梳开了八字刘海，用卷发棒带了一下，活像电视里走出来的日剧美少年。
“哇，一博师父，日剧美少年。出家可惜了啊。”肖战又笑着夸了他。
他这才发现一博直直地盯着他。肖战又望向镜子，就是头发短了些，哦，理发师给他喷了定型喷雾。
每次他都忘记提醒，理发师就拿起喷雾刷刷几下抓好了，大概——美发行业的人都有强迫症吧。
一博站起来走到他身边，肖战闻到了他身上的发胶香味，想起男生这个年纪，应该也沉迷于怎么耍帅。
肖战掏出卡结了账，一博在旁听到数字咋舌。
走出大门，小和尚欲言又止，肖战说你是不是又想给我讲经啦？
一博说道，没想到现在处理烦恼丝也这么贵了。
肖战：哈哈哈哈。
——还有多的钱，可以再花一些，然后转到父母可以花的那张卡，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。
理发店旁就是mall。肖战本来还想顺便去个洗手间，又路过优衣库，扭头对一博说，你先去里面等等我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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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战用完洗手间，洗了一把脸。看着镜子里的人，此刻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周末，和以前精心打扮然后出去和朋友玩的自己没什么不同。
不是没有再尝试着鼓起勇气活下去，但是他发现自己的社交圈毁了。
首先是离开了一份稳定的工作，曾经想要飞到更大的世界里尽情翱翔的自己绝望的发现——世界的确很大，但他可能根本够不到起飞的机场。
但他终于平息了心态，愿意接受自动放弃的落差时，所有他曾经看不起的人都可以跑过来踩他一脚：
要流量吗？掏钱买吧。就这个价，你不买排位就下去咯；
不愿意接这个单子吗？甲方要不是供应商临时出了岔子，可轮不到你。但当肖战辛辛苦苦赶完工，人家也只是把他当个夜壶，用完了一脚踢开；
觉得这笔订单金额大对吗？先打点中间人吧——可直到现在，款项都没收回来。要催，按8%贴现吧……
父母因为他辞职的时差点没跟他断绝关系，第一年其实现金流还行，盈利水平也超过预期，但是肖战创业没经验，他很快就陷入到扩张陷阱里去，被营销了太多本来不擅长的经营领域，拉长了战线，一被拖欠款项就得不停往里投钱。
这时候有人介绍了一个做金融的朋友，说是可以帮他……当时想到快过年了，肖战做了这辈子的一个重大错误决定。后来……
他用洗手间的纸吸了脸上的水痕，看着自己。镜子里的青年依然是青年才俊的模样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内心的自信已完全破碎。
他回到优衣库，一博正在其中一面镜子那发呆。
“看自己看入迷了？”许是一博这个发型让肖战觉得像是个真正的现代人，轻轻揽了他的肩膀。
一博不动声色的滑开了。又望着他说，肖施主，你现在看着，和我第一次见你真是两个人。
——哦？
小和尚好像很难得说这种话，一紧张就啃起手来。
肖战看看他的布鞋，又说来都来了，给你买身衣服吧。
“不行不行。”一博又摇摆起他明显比脸蛋成熟的手指来。
“你这辈子又不是不下山了，老穿这样，人家还以为你们是个穷寺庙，多给你们住持丢人啊。”肖战一边说理由，一边看一博的表情。
买完，你把钱给我就好啦。肖战又给他吃了定心丸，“你看，人靠衣装，佛靠金装，你穿好一点，佛祖也会理解的。”
他已经逐渐抓住一博的命门就是佛祖，只要告诉他佛祖理解、佛祖同意并给出理由，他其实也可以快乐开心地接纳一些新鲜事物。
真好。
他带一博选了两条裤子和一件外套、卫衣，这小和尚还真不避讳，选了件男人最在意的绿色。
肖战看着那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孩子满怀期待地走入了试衣间。
仅仅是六岁，他的人生还没开始，自己的人生就要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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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还伤着，他坐在试衣间旁的长凳上，寻思着如何安排身后的财产，这个问题也困扰他好久了。
利滚利，根本没法还得清………有保险做对冲，他如果意外死亡，自然会有一笔资金来填补这个漏洞。
时间不能拖太久。
这时候，他这条不值钱的命突然又变得值钱起来。
投资商铺亏损的钱，欠老员工的工资，以前竞争对手升职的朋友圈，民间借贷理财危机爆发……这两年所有发生的事，就像一张网，紧紧束缚起他。
他那么爱玩爱笑的一个人，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没有食欲、表达欲、性欲……甚至不想睡觉不想喝水……
面容迅速凹陷下去，后来他发现悲伤这种感情于他太奢侈——还有那么多债要还。
真正打击他的是那件事。
跟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吃饭，快把衣角拽烂、试着开口借钱。
对方扯了一大堆莫须有的理由，最后答应给5万——5万能干什么呢，自尊心极强的他苦笑着，但因为所有的合法借贷工具都被他借了，还是挥动着麻木的腿跟着朋友走到了银行门口。
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么久——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久，看到朋友在里面打电话，走出来，拿了一万给他。
“对不起肖战。”朋友客气体面地笑着，“媳妇儿爸爸生病，媳妇儿没跟我商量，临时取走了钱，哥们就这点，都给你了。”
他觉得自己应该拒绝的，然后狠狠地跟朋友半开玩笑回忆为了追他口中的媳妇儿，一群哥们是如何在冬天扛着严寒猫在宿舍楼下，又是如何喊出傻逼的追求口号的。
但肖战当时只是客气道谢，然后把钱收了起来。钱很新，标准的一百张一把，拿过来的时候割了手，却不觉得疼。
社会性死亡了吧。
曾经想象可以翱翔的那片天空，翻过来，就像一片海突然倾倒在他身上，没人救，他沉溺下去……
想过很多种死法，翻阅了资料，又能拿到保险金解决父母的问题，又能完成他内心对死亡的某种期望——其实并没有期望，只是想走的时候体面一些——他选了这山清水秀的地方。
吃肉的住持也罢，意外的摔倒也罢，有什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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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细皮嫩肉的手碰了一下他的手背，“肖施主。”
他转过来，小和尚脸还是小小紧紧的，耳朵却因兴奋而着了红色，他穿了那件绿色的卫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，虽然鞋还是布鞋，但还别有一番风味。
特别那卫衣穿着就跟一颗小猕猴桃似的。
“肖施主”小和尚又喊了他，却什么都没问。
肖战知道，他想问自己的是，好看不好看，帅气不帅气。
他用表情肯定了他。
“你怎么那么喜欢啃手，是寺里的伙食缺铁吗？”出租车上，肖战拿下一博啃的手指，对他讲，“很脏的，这么大人还吃手。”
一博兴奋的笑出小括号，脸有些泛红，高高兴兴地说，肖施主，你人真好。
——哪里好？
——哪都好。你就是佛祖面前那种修行效果比别人好上几倍的人。
——你们和尚夸人的辞藻都这么特别吗？
——真的。
一博认真地看他：“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
肖战心里叹道，你也是好人啊。可是好人，不一定有好报。对待这个认真的小和尚，他心里又多了点怜惜，自然地伸手过去，摸摸这颗猕猴桃卫衣的帽子。
肖战太怕死了，他怕跳崖，又冷、又疼。
怕死的难看。
怕四肢不全。
怕……
胡思乱想着，他们就回到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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寺庙已经夜晚，又开始诵晚课。一博听到念经的声音，就像是一个到了12点的灰姑娘，急着换下便装。便走边说，我去给您接开水。
——好。
一博打来了一大桶开水放在洗手间，又把已经送到客房的水果削好就离开。
肖战口渴，走到果盘旁，看到里面的柑橘被细心地切开，连皮的果肉颗颗分明，料想是酸甜解渴，可他目光又被水果刀吸引，刀锋在月下泛着寒光，
肖战拿起了水果刀，刀柄是木质的非常精巧，刀刃看起来也很新，刀长十五厘米左右，可以轻松地切开动脉，如果浸泡在温水中，会缓解疼痛。
但肖战在网上看到过，血流光之后人并不会舒服地睡去，而是全身就疯狂抽筋，最后抽搐而死。
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？生命来的时候给母亲带来疼痛，而生命消逝的时候，只折磨自己。
有人在轻微地弹着指甲，肖战猛抬头，才发现一博早已站在月下的门前，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肖战今天花巨资为他打理的头发已经被和尚帽乖顺地遮住，月光衬得他的身影更长，还投过他的衣衫勾勒他薄薄的颈侧。
他又变成那位一个蒲团、一本经在佛像前跪上一天都不累的小和尚。有什么东西从他眼里一掠而过。
肖战轻轻把刀放了回去，邀请他来共食这盘水果。
一博倒也没有跟他客气，走了上来直接坐在对面的床上，又用刀划了两刀，用手灵巧地剥离皮和肉，自然举高给他嘴边：
这一瓣一定是最肥最甜的，你吃。
（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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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子曰：我觉得肖战真tm适合做住持，太会忽悠人了，直接把一博忽悠瘸了。
肖战的自杀倾向，本质是没有解决办法，也是不想给家人惹麻烦。一直在摇摆，又回不到安稳的现实世界。
且看他们如何互相救赎吧
我知道你们想看什么，但真的，这个快不了。随喜评论吧~
（祝大家都顺利，特殊时期，保护好自己和家人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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